“看见了么?”俞浩源对着邹艺,用他最傲慢的腔调说道:“你没有机会,就算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。更何况,你真以为你能逃脱蓄谋绑架、故意伤害的罪名?”
邹艺只是冷笑,并没有回答俞浩源的问题。他不知道邹艺的父亲是谁,也许这个疯子真的可以逍遥法外。
俞浩源也立刻察觉到邹艺的反应,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,说道:“哇,难不成你真是什么人物?家里有亲戚是警察?法院?”
夏蓝静悄悄地抬起手臂,尽量不引起邹艺的注意。
她完全背对着夏蓝,对着俞浩源恶狠狠地叫嚷着,不是冷笑就是咬牙切齿。
这个傻瓜,她真对自己那么有自信吗?
如果她伤了俞浩源,怎么可能以为夏蓝会愿意和她在一起?
夏蓝就是想破脑袋,想一万年也不可能猜到陌生的仰慕者竟然是她的室友。
邹艺是同性恋,她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有察觉?
也许是因为夏蓝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她,这是她的失误。
但此时此刻,夏蓝再也不会低估邹艺。
夏蓝飞身跃到邹艺的背后,用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将绑在手腕上的晾衣绳勒到邹艺的脖子上。
邹艺吓了一跳,举起手里的刀就朝夏蓝的胳膊招呼过来。
夏蓝死命拽着绳子躲开,可还是让刀刃狠狠划了下。
夏蓝一阵钻心的痛,却仍然不松手,整个人压到邹艺身上。
邹艺没吃住劲儿,向前扑倒在茶几上。
幸运的是她手里的刀掉到一旁,不幸的是她两手抓着绳子一甩腰,夏蓝被她带到了地上。
“蓝子,”邹艺咽着气,断断续续说道:“不要这样……”
夏蓝仍然不敢松绳子,两个人扭搅在一起。
她的手指嵌入夏蓝的皮肤,撕扯和抓挠她能够着的任何地方。
夏蓝痛得像身上被剐了肉,可她根本顾不着这些,坚决不敢松手。
邹艺比夏蓝高十五六个公分,因为经常打篮球,身体更是比夏蓝强壮。
渐渐的,夏蓝快没了力气。
看着邹艺向前挣扎,她忽然松了手。
邹艺用力过猛,上半身直直栽出去。
夏蓝顺势推了下她的后脑勺,邹艺的脑袋磕到茶几,大叫一声。
“我的……”邹艺倒到地上,晕死过去。
夏蓝才不是她的,从来就不是。
邹艺伤害了她,用晾衣绳捆住她,拿刀在她的皮肤上刻字,同时告诉她她爱她,但这不像俞浩源伤害她的时候。
没有信任、没有快乐,只有痛苦。
夏蓝生气极了,她喜欢被关注,但不是说谁想要就能得到。
夏蓝不属于她,不属于任何人。
她的心脏砰砰跳得快要蹦出胸部,一屁股坐到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息。
一头秀发如杂草般顶在头上,还有几缕被汗水湿透,沾在额头和脸颊上。
当她回过头看向俞浩源时,发现他正蹲在旁边,劈里啪啦按着相机快门。
夏蓝的恐慌消失,变成难以置信。“我勒个去!你他妈的竟然一直站在那儿拍照,这可不是表演。”
她早该知道整件事会让俞浩源感兴趣,这家伙就像吸血鬼一样,无法抗拒满屋子鲜血的诱惑。
果然,俞浩源移动身体找到各种角度,边按快门边说:“我没办法,你看起来太不可思议了。操、操、操!妈的,你太漂亮了!”
夏蓝瞪着他哼了一声,半嗔半怒道:“别告诉我这让你性致盎然!”
夏蓝把纠缠在两人身上的晾衣绳拔下来,扔到一边。被绳子勒着的地方已经又红又肿,胳膊上的刀痕也是血肉模糊。
夏蓝一脸厌恶,但俞浩源却一点儿不当回事儿。
他很快回到专横的摄影师模式,指导着她摆出造型,又给她来了个特写,说道:“我是一个虐待狂,我能说什么?”
俞浩源走到夏蓝面前,手指在她肚子上的两个字盘旋摩挲,“这是一场精彩的视觉盛宴。”
邹艺切得不是很深,但肯定会留下痕迹,也许有一天会褪色,也许不会。
这时候夏蓝也不在乎。
俞浩源举起相机对着那俩字拍了又拍,舌头还不时在他的下唇轻弹。
夏蓝有病,俞浩源病得更厉害。
“你将如何处理这些照片?”夏蓝将手上的鲜血在腿上抹了抹。
俞浩源的呼吸加快,这样也能刺激他的性欲,夏蓝白了他一眼,心里却乐得全身都轻飘飘。
“可以下一次在展览中使用……当然,得征得你的同意。”
“哦,那你也得带我去,”夏蓝不知道这个展览在哪儿,但一定会非常棒。
俞浩源忽然想起什么,恶狠狠说道:“你他妈的以后不准再骗我!”
夏蓝刚想说话,俞浩源却放下相机。
一只手抓住他的下巴,嘴唇撞到她的嘴唇上,夏蓝差点儿没了气息。
这不是亲吻,而是一种掠夺、一种惩罚。
俞浩源松开她的嘴。夏蓝却想要更多,只要和俞浩源有关,她总是想要更多。
夏蓝看着俞浩源,脖子上的几道伤口一直在流血,估计自己都没有察觉。
她皱了皱鼻头,说道:“走吧,我们三个都得去急诊室。”